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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堡城留下最多涂鸦的艺术家/破坏者

上次咱们刚说了高大上的殿堂级美术馆,今天再来介绍一位草莽英雄。这位英雄曾说:“我的画廊就是街道,X他妈的博物馆……” 嘘~

任何来过汉堡或者在汉堡住过的人,都一定见过这几乎无处不在的笑脸和几个莫名其妙的神秘字母组合。

每天行走在汉堡的大街小巷处处可见这些神秘字符,curiosity killed the cat~深受好奇心折磨的汉堡城小编,每次都必要揪心的暗自揣测这到底是某个犯罪集团彼此联络的密码?还是邪教组织的信条口号?

直到有一天,小编听说了这个名字——Oz!才知道,这些笑脸、“USP”、“DSF”、螺旋……全都出自他手。关于他的传说在他2014年去世后仍在汉堡的大街小巷流传:汉堡的“涂鸦之祖” / 64岁的“涂鸦少年” / 8年牢狱之苦都没能让他放弃涂鸦 / 为了涂鸦最后命丧铁轨之间……

汉堡最多产的涂鸦者

涂鸦,是一门艺术,也是一个江湖。在汉堡的涂鸦江湖,Oz是一个不分门派不分种族信仰被所有人景仰的名字。倒不是因为他技艺多么高超,而是因为他对涂鸦的执着和他三十年来涂鸦作品的数量之多无人能及。

Oz的涂鸦数量之巨,全德知名。作为一个六十多岁的“涂鸦少年”,他每天晚上在暗夜里行走,在汉堡的大街小巷留下超过12万幅涂鸦(这个数字是汉堡警察局截至到2002年底统计的数据,这个数字在他去世前肯定还有增长)。

网友把Oz的涂鸦整理成地图 图片来源:smiley-hamburg.de

Oz的涂鸦都有着明显的Oz风格,他从来不画“正统”的爆炸字母涂鸦。只是执着的把他的笑脸、螺旋、标签和大幅画作喷绘在他所挑选的地方。

传奇的一生

Oz本名Walter Josef Fischer。1950年出生在海德堡,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非婚生子在一家天主教会福利院长大。因为先天兔唇,他在那里受尽歧视。后来他为此动了多次手术。Oz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之后做过发型师和园丁学徒,后来也都放弃了。

1977年在斯图加特Oz开始涂鸦。当时二十岁左右的他也曾周游欧洲,还去过印度泰国阿富汗和印度尼西亚。1992年Oz本来想去哥本哈根加入一个嬉皮士公社,中途在汉堡停下来就医。从此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2014年9月25日22:30分,Oz在汉堡火车总站和BerlinerTor火车站之间的铁轨间喷绘涂鸦,被一辆经过的城轨列车撞倒。他死于重度头部和后背损伤。下一列列车的司机在铁轨上发现了他的尸体。联邦警察在现场发现一处新的涂鸦和一罐涂料,还有一个背包。

留在铁轨间的笑脸 图片来源:wikipedia

西西弗斯之役

涂鸦艺术家看似很酷炫,其实很苦逼。

目前在德国涂鸦仍是犯罪,至少也是违法的。在最自由的柏林,涂鸦者一旦被抓到,需要支付重新涂刷墙壁的物料费和人工费。而在汉堡,一旦被抓,两个巴掌那么大面积的涂鸦,就要罚款500-600欧,涂鸦面积越大罚款金额就越高。所以,为了防止被抓,涂鸦者就得迅速喷涂迅速逃离。而且还要时不时的变换画风,把涂鸦的字母写的没人能认识,以免被警察抓住时新账旧账一起算。

但是,几十年来完全靠政府福利生活的Oz不仅完全没有能力缴交罚款,而且他的涂鸦作品都太有标志性了,想认不出来都难。何况,身为整个汉堡城里最知名的涂鸦者,Oz在汉堡警察局有自己专属的警员,在汉堡公交集团HVV、在汉堡城铁公司也都有专职警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Oz在监狱里总共度过了8个年头。1986年在Flensburg地方法院被判蓄意损坏物品;1992年第一次受缓刑监禁;1997年在汉堡地方法院被判一年监禁;1998年又被判两年监禁,被控损坏物品的价值估值过百万马克。1999年继续被判21个月监禁。2002年Oz被释放之后不过一年,2003年十月他又重新被判3年监禁。2006年被释放一个月后,Oz又在2007年五月被判5个月监禁。可每次监禁之后,Oz还是回到汉堡街头继续涂鸦。

牢狱和监禁只是他和警察之间战役的一部分:一旦被抓,Oz经常会被警察暴打,还曾被警察扔出行使的列车。1999年Oz被汉堡城铁警卫暴力执法。两名警卫因此被开除。警员Sweden说:“我们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被抓进监狱过,也被送去看精神医生。但是医生不让我们把他当作精神病人处置。” 对此,Oz说:“我宁可死也不会停下。”

Stadthausbrucke桥上的笑脸 图片来源:smiley-hamburg.de

Oz的理想

说到这儿,Oz到底是为了啥呢?揭开谜底的时候终于到了~

——“我要把城市变得更多彩,像大自然一样多彩。”

——“(对德国人来说)汽车总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母亲。而我从来没有过母亲。”

——“我的画廊就是街道,X他妈的博物馆。”

MaxBrauerStrasse的大幅作品 图片来源:smiley-hamburg.de

Oz的助手Thomas Meier说:“他不是疯子,是不同寻常,但不是疯狂。……如果停止涂鸦,他的人生就不完整了。”Oz的律师说:“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改变世界。他想要表达,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一定是整洁而无聊的,你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多彩。”Oz说,所有这些笑脸和螺旋都是他为每一位纳粹受害者留下的纪念。对他来说,涂鸦是一种反抗,一场战争,对抗汉堡城里无处不在的灰暗。他从不自我标榜为艺术家,但觉得自己是“对抗德国洁癖和商业热情的斗士”和“城市塑造者”。

艺术理想和金钱地位一直是涂鸦艺术家的鱼和熊掌。他们不屑为了五斗米而折腰,鄙视为了钱而创作的同行;但又暗暗向往着有一天自己的作品被大众认可从而晋升为主流艺术家。

但Oz从来没有这个烦恼,他似乎对商业成功没有任何向往,社会对商业的热衷让他厌恶。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一位画廊主说服他创作了几幅正经画作。他讨厌极了。他只想在街头作画。唯一卖出去几幅画作赚来的钱也都拿去付了律师费。长年以来,Oz一直靠社会救济维生。也许正因为如此,Oz才成为了涂鸦界毫无争议的神一样的存在。

还有两个标签是Oz最经常画的:USP (意思是"Ultra St. Pauli圣保利球迷俱乐部");DSF (意为"Der Staatsfeind全民公敌")

Rest in Peace, Oz

围绕Oz的争论体现的是私人物权和艺术家自由创作权的冲突。很多人都把他看成一个乱涂乱画的破坏者。认为他藐视他人物权,随便损坏公共物品。但他的支持者则认为他是一名街头艺术家、涂鸦艺术家。他用自己的作品改变了汉堡的城市面貌。

Oz出事以后,公众对于他的接受度反而有了改变。喜爱Oz的人们自发为他筹款,几天之内筹集了7000多欧,为他举行了体面的葬礼。一位汉堡的工程师Holger Krupp请愿将Oz的几幅作品作为艺术品承认并保留下来。这份请愿书也得到了汉堡官方艺术部门的支持。许多涂鸦艺术家在他死后为了纪念他,在Oz原来的涂鸦旁,留下了R.I.P.(Rest in Peace)的字样或是悲伤的脸来纪念他。还有下面这样的纪念贴纸。Vicious Gallery画廊主人Christoph Tornow出版了一本名为《Es lebe der Sprühling》(涂鸦万岁)介绍Oz的图集。Vocativ在Oz出事前几个星期采访了他,拍摄了一个四分多钟的纪录片。http://www.vocativ.com/culture/art-culture/oz-grafitti-hamburg/?page=all

有位网友对Oz的功绩做了一句最经典的评注:没有Oz的汉堡……就是慕尼黑!

如果你也敬Oz是条汉子,那么就把这篇文章转发出去吧,让Oz的传奇继续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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